五、幻 从艺校出来,我简直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我当时的心情。 今天,在阿楠的陪同下,我终于鼓起勇气去了美术班赵德坤老师家。赵老师是该班的班主任,在学校乃至美术教育界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字辈,我们向他详细了解了近几天丁墨的情况。 其结果是,事实与我说的完全相反! 6月13日后,接连两天里,丁墨的确没有再到过学校,也没有请假。不过,16号下午,他突然又回来了,他找到了赵老师,说自己想退学。他是美术系大三的学生,还有一年才能完成学业。赵老师好言相劝但都无济于事。 这孩子似乎有很重的心事,好像受到过严重的打击,可是,他什么话也不对我说,只说自己想退学。在所有老师和同学心目中,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,然后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赵老师如是说,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惋惜。 看来,你应该去医院,走出校门,阿楠一脸焦虑地看着我说,不过,你应该开心才对,因为这至少证明,丁墨没死,你没有杀过人!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,我看出来,她的笑容里掩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。 我们去了我上次住院的主治医师那里了解情况,然后在他的介绍下去见了一位心理医生。www.guidAye.com 我终于了解到一个真相。 在上次的晕厥中,我的头受到剧烈撞击,后来虽然很快可以出院,但因为出事前我情绪上有过激反应,情感上又受到过挫折,于是出现了选择性失忆的情况,加之我内心对丁墨怀恨在心,于是自然将这段记忆的空白在大脑里进行重组,于是出现了杀人记忆。 对,我明白了,躺在医院里,听到朋友们谈论丁墨没来学校的事实,无意间更巩固了我已经杀死了他的幻想。 没事,好好调整心态,很快她就会恢复丢失的这段记忆。心理医生自信地说。 那医生,像她这种情况,有没有可能会无端地产生一些离奇的幻想呢? 这个也有可能。医生沉吟片刻说。 阿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。 阿楠,你是不是想说,前晚我遇到的诡异事,收音机自动开启,带血字的千纸鹤,其实都是我的幻想,那些事根本就不存在?在走出医院之后,我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她的想法,虽然我很不情愿说出幻想这个词。鬼dà爷 好了,别想了,菁。阿楠轻松地冲我笑笑说。 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她又补充一句。 可是,我还是看出来了,她并不信任我,她的眼里满是心疼的忧伤。 朋友就是朋友,即便在这种情况下,她仍是保护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。 直到这天晚上一 大概是凌晨一点,不知什么原因,我突然毫无征兆地醒了。一睁开眼睛,我就看到黑沉沉的夜,房间里似乎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,没有月光,没有风。 可是我忽然觉得冷,冷得莫名其妙,然后我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奇怪的声音: 吱吱! 我一下警惕起来,这是什么声音? 对面的床铺安安静静,黑乎乎一片,她似乎睡得很沉。 阿楠,阿楠I我焦急地喊起来。 吱吱!外面那个声音还在响。 好一会,阿楠被我吵醒了。她愣了一下,马上明白了我叫醒她的意思: 紫菁!外面什么声音! 她也听见了!不是幻觉I我一下紧张起来,我又想起了那个晚上。 难道,今晚又有什么古怪? |